母亲才是温馨的家

□吉林 / 张联芹

母亲摔伤住进医院有好几天了，一直在医院陪床，每天都晕乎乎的，昨天母亲和姐姐便极力“赶”我走。看着母亲术后恢复较好，精神状态也好，血压脉搏都正常，我也就安心回来休息了。

刚刚回来时，家里闹哄哄的，倒不觉得怎样，可到了晚上，独自一人坐在电脑桌前时，思绪纷扰而来，眼前便都是母亲的影子了……

清晨，母亲会热好了饭菜，静静坐在床上，等我一起进餐；中午，母亲会静立于窗前，只为了能看见我下班而至的样子；夜晚，母亲会叮嘱我关好门窗，叮嘱我早些休息……

春天，母亲牵着我的手去看亭子里的花，大手牵小手，宛如小时候，年老的母亲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朝气，可她瘦骨嶙峋的手一如既往地温暖、有力，她告诉我，这是地瓜花，这是九月菊，这是芍药花，而母亲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要好好珍惜花开，在美好的花开季节里多做有益的事。夏天，母亲会让我扶着她去小区的广场，我们静静坐着，母亲拉着我的手，说我瘦了，要多注意身体。母亲的话总是能打湿我的眼眶，儿女的健康在母亲的眼里永远是第一位的。秋天，母亲拉着我的手在田间地头慢慢行走，看着绿油油的田野，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母亲会拍拍我的头，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心情便会好起来。母亲识字不多，没什么文化，可她对我的教导却是我一生的财富。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母亲便絮叨的多了起来，她会一遍遍地嘱咐我穿的保暖一些、走路慢一些，别冻着别饿着更是母亲“老生常谈”的一句话。“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飘雪的日子里，母亲会让我扶她去院子里，我们一起将雪球慢慢滚大，母亲总说要堆两个雪人，我便笑着说，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我，母亲便会伸出瘦瘦的手指刮刮我的鼻子，我也会顺势依偎进母亲的怀里，母亲的怀抱依旧温暖，一如儿时。

时光在忙碌而快乐中悄然划走，繁忙的工作让我遗失了原本的平静和惬意，心情不再恬淡，再也没有了陪母亲看四季的心情，我变得越来越焦躁，有时候，心情不好，面对着母亲的“喋喋不休”，我不是采用“问而不答”的方式，便是采用“偷工减料”的方式，匆忙应付几句就赶紧回自己的屋子里了。每天沉醉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从未体会母亲的心境，也从未想过母亲与家的深刻含义。

现在，母亲不在家，家变得空荡而冷清起来。厨房里没有了母亲忙碌的身影；窗前没有了母亲等候的目光；冬日里，没有了母亲的嘱咐和絮叨，窗外的雪人也变得孤寂和落寞；夜晚，没有了母亲的关心和叮嘱，月光也失去了原有的润泽，变得暗淡。

曾经，对于母亲的关心和叮嘱我是那样不屑一顾；曾经，我对母亲的疲惫和苍老是那样漫不经心；曾经，我对母亲的唠叨是那样厌烦和不耐；曾经，我对母亲的爱是那样轻描淡写。

如今，母亲不在家，家没有了灵魂，仿佛被抽干了“血液”的躯壳，再也感受不到爱的温度和回音，孤寂和清冷如影随形。原来，有母亲的地方才是家，有母亲的地方才有温暖、有温馨。想到这儿，我赶紧擦干面颊上的清泪，整理好行装，再次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