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丝瓜吊树梢

□江北新区 / 刘庆华

入冬，虽有暖阳高照，但一早一晚气温较低。冷风里，小区小河边的杨树抖落着残留的叶片树梢上缠绕着干枯的丝瓜藤，几根吊在树梢上鼓囊囊的丝瓜随风摆动，小区人经过这里，免不了抬头看上一眼。

这丝瓜是一些从老家来帮助儿女带孩子的大嫂们闲来无事种着玩的。她们把从家乡带来的丝瓜种籽种到小河边的杨树下，没事看看它出苗、长藤、结果，恐怕也是为了寄托心里的一丝乡愁吧。

丝瓜，我不陌生，少小时在老家看它的生长过程，丝瓜种子入土出苗后，藤头挺着长须，四处蔓延，嫩嫩的小丝瓜头戴淡淡的小黄花，毛茸茸的，手指一掐就冒汁，老远还能闻到丝瓜味呢！

丝瓜藤没藤架是长不起来的。万物皆有灵性，丝瓜藤头上的长须，恐怕就是专门探路的，总是昂着头到处找着什么，引导藤找枝寻架。没枝没架可攀缠时，树就成了长须追逐的目标。长须嗅觉似乎特别灵敏，好像知道哪儿有树，哪儿没树。一旦认准了，藤须直奔树去，拿都拿不开。长须所及，藤便紧紧抱住树，缠着树，树多高，藤就爬多高。一路攀爬，黄花开了一树，丝瓜结了一树。低处的丝瓜，人采摘方便，都成了盘中物，随藤上了树梢的丝瓜，便在高处吊着，直到终老。

秋去冬来，吊在树梢上的丝瓜由圆鼓青绿慢慢干瘪了。干瘪了的丝瓜也不是废物，丝瓜瓤用处可多了。于是，就有人用长杆把它打下来，撕除外皮，抠下种籽，用丝瓜瓤当“抹布”洗碗刷锅，街上大澡堂里还有用丝瓜瓤当搓澡巾擦身搓背的，学校的老师还鼓励小学生把丝瓜瓤带到学校擦黑板呢。

当然，这都是过去时了。

听老人讲，丝瓜、丝瓜藤和叶都是药，藤能止痛，叶能清暑，汁能止血，籽能化痰。如被蚊虫叮咬，用丝瓜叶擦擦，掐丝瓜藤挤点汁揉揉，立马就不痒了。丝瓜还是诗人、画师笔下的宠物，以丝瓜为题的诗画不胜枚举。如宋代诗人杜北山的《咏丝瓜》写道：“寂寥篱户入泉生，不见山容亦自清。数日雨晴秋草长，丝瓜沿上瓦墙生。”大师齐白石，也把画意凝聚在丝瓜上了。

风吹树梢摇，冬至落叶飘。几根鼓囊囊轻飘飘的丝瓜在小区小河边的杨树梢上吊着、荡着，给清冷的冬天也带来了生动景象和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