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去哪吃?

□江北新区 / 陆庆法

漫步街头，马路上来往穿梭的汽车和弥漫着诱人“年味”的空气相得益彰，路旁大楼上闪烁不停的霓虹灯和大小饭店、酒楼打出的“预定年夜饭”广告交相辉映。不知不觉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时节，我不由感叹时光老人的“铁面无私”、幸福生活的“快意如飞”，随即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涌上心头：今年的年夜饭去哪吃？

按说父母健在的时候，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尽管我们兄妹早已成家立业另立门户，但逢年过节在老宅欢聚一堂已是“铁板钉钉”的老规矩了。

自打老爸病逝以后，这个“铁板钉钉”的老规矩却不免有些松动了。原因之一是老爸刚走，“半边人”老妈就陷入了孤独、痛苦的泥淖，每天除了无尽思念、长吁短叹之外就是以泪洗面、悲天悯人，弄得她根本没有心思“忙年”；原因之二是长期的郁闷心情加上多年前瘰患的乳腺癌，使得老妈心不甘情不愿地充当起医院的“常客”。眼瞅着她日益走下坡路的身体，我们怎么好再让她“忙年”呢？

想个什么法子既能让她开开心心走出忧郁痛苦的阴影又不至于劳累伤身呢？我和二弟商量后决定如此这般……

那年的大年三十，大家依然不约而同、风尘仆仆地赶回老妈家中过年，只不过年夜饭由往常她“单打独斗”变成了大家“能者多劳”。各家带几个菜，再由当过兵的二弟露两手炒几个时蔬，一切都“摆平”了。我们的说辞是此乃时下流行的形式，既能让大家口舌过瘾又能体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老传统，何其光荣和时髦？

听了我们一番“忽悠”，老妈乖乖地摘下围裙笑咪咪充当起指挥官……

遗憾的是，这个年夜饭形式仅仅维持了两年就“寿终正寝”了。大概是精明的老妈看穿了我们的“忽悠”，或是经过治疗她的身体情况有了好转，闲不住的她又重操起年夜饭的“旧业”。这回无论我们怎么劝，倔强了一辈子的老妈只是一句话：“不要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了。”话已至此，我们知道再劝也没戏了，只得随她意去，不过每逢她忙活年夜饭时，多了两个媳妇打下手……